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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
1. 惜黄花慢:词牌名。
2. 吴皋:江苏吴江。
3. 邦人:当地百姓。
4. 赵簿:姓氏为赵的官员。
5. 小妓:年轻艺妓。
6. 侑尊:劝酒,陪酒。
7. 清真词:北宋词人周邦彦的词集。
8. 四鼓:凌晨一至三点。
9. 尹梅津:词人的朋友,被送之人。
10. 试霜夜冷:尝试在寒冷有霜的夜晚。
11. 枫落长桥:枫叶凋落在长桥上。
12. 天不尽:天空无边无际。
13. 背城渐杳:离开城市,渐行渐远。
14. 离亭黯黯:别离的小亭子显得昏暗。
15. 恨水迢迢:江水的距离看起来漫长而令人遗憾。
16. 翠香零落:香气飘散,意指花朵凋谢。
17. 红衣老:红色的衣裳显得陈旧。
18. 暮愁锁、残柳眉梢:傍晚时的忧愁如同柳叶上的皱纹一样多。
19. 沈郎:借代自己,此处吴文英自比为唐代才子沈佺期。
20. 兰桡:美丽的船只。
21. 仙人凤咽琼箫:形容音乐如天籁之音。
22. 断魂送远:悲伤地送别友人。
23. 《九辩》:战国时期诗人宋玉创作的楚辞篇目。
24. 醉鬟留盼:喝酒的艺妓回头张望。
25. 小窗剪烛:在小窗户边剪蜡烛。
26. 歌云载恨:歌声中寄托着忧伤的情感。
27. 银霄:晴空,天空。
28. 素秋:秋天。
29. 败红趁、一叶寒涛:飘落的红色花瓣随着寒风吹起。
30. 翠翘:古代女子头饰的一种。
31. 怨鸿:悲鸣的大雁。
32. 料过南谯:预计将要经过南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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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
在吴江一次短暂的停留,我们夜饮于僧舍,依依惜别。当地的一位姓赵的官员带着一个小艺妓陪同作伴。我们一连唱了好几首曲子,都是美好的歌曲。当酒喝完时,已经是凌晨四点钟。我写这首词来送别尹梅津。
我们在吴江岸边送行,恰好是霜冷的夜晚,枫叶飘落在长桥上。望着无尽的天空,背后的城市逐渐消失在视野中,离别的小亭显得格外暗淡,离别的情感如同流水般绵长。花瓣散落,花朵凋零,垂柳的枝条仿佛皱着眉头。思念过去的美好时光,那时的自己曾是纤弱美丽的女子,曾系舟于此。
仙人们吹奏着凤咽琼箫,感叹断肠之痛,却无法召回远去的故人。醉态的美人留恋地凝望,小窗边点燃蜡烛,歌声承载着怨恨,飞向银色的云霄。秋天不明白如何随着船儿离去,只留下一片红叶伴着寒冷的波涛。我梦见一只翠鸟,它抱怨鸿雁未曾经过南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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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
本词小序已交代作词缘由,是饯别之作。上片实叙送别。“送客”总领长桥、离亭送别情景,描绘出一幅吴江长桥,寒霜冷凝,枫叶飘零的萧瑟凄清景象。“离亭”二句写词人离亭伫望,在暮色苍茫中黯然失神,但觉载舟远去的迢迢流水如离恨悠悠,情中带出了触目伤情之景。“念瘦腰”三句以病躯瘦腰之沈约自喻,追溯旧日自己也曾泊舟苏州城东白鹤江暗柳河桥之边,与苏州姬妾有一段悲欢离合的恋情,恰如尹梅津与仙人醉鬟之相思离恨,以己映彼,表达了词人对朋友相思痛楚的理解与安慰。下片“仙人”九句写尹梅津之情侣“断魂”、“载恨”的惜别深情。“断魂”已随离人远去,极写其爱痴而情苦。词人闻其“凤咽”,睹其“留盼”,遂以幻化方式描摹她“断魂送远”的情态。最后以词人夜梦翠翘插鬓的苏州姬妾,想象鸿雁传寄怨情已过南楼,借己梦思情侣映衬尹梅津对仙人醉鬟之眷恋难舍。